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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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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像你二…家裏幾個哥哥那樣的就行啊, 人品過得去, 對女同志就尊重。”張紅說了一半, 突然改口, 這可是太羞人了,差點就說出來了。

蘇曉自然聽出了張紅語氣裏的不對勁兒, 不過她沒有深究, 而是繼續道,“可在許倩看來,我哥哥他們並不是她的良配。”

張紅啞然, 她微微抿唇,似乎明白了什麽。

蘇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,兩人往地裏走去。

草也不多,午前就都整完了,午後不用去看, 大家夥就在家裏給自己置辦點東西,釘個板凳, 砍點柴火啥的,各自忙著。

陳軍的腳也沒啥事了, 紅腫都消了, 就是走路的時候可能還有點痛,就又請蕭冬書去村醫家裏拿了點草藥。

回來路上, 蕭冬書又遇到了東子, 兩人一起往回走, 恰好碰見在老槐樹底下納鞋底的大娘、嬸子們,拉著嘮了會嗑,大家夥就是想打聽打聽昨天晚上那是咋回事,

昨個蕭冬書背著陳軍大家夥都看著了,可也沒停下了,後來還沒等問文娟她就也走了,大家還沒明白咋回事呢。

現在就想著問問,看看出了啥事。

蕭冬書還未開口,東子便全給說了,時不時的還比劃比劃,作出一副被蛇嚇暈的模樣,簫冬書無奈地看著他表演。

聽東子這麽一說,大家夥都有些不敢相信,這陳軍同志好歹也是個男同志,怎麽這麽膽小,還被一條蛇給嚇昏過去了,就是她們這些娘們兒也敢拿著刀砍蛇啊,再說,那是菜蛇,是二兩肉啊!

這城裏的人啊,就是不行。

於是,大夥兒看蕭冬書的眼神也有些變味了。

簫冬書可不知道自己也被牽連著打上了不行的印子,和一群大娘嬸子們實在是沒啥嘮的,就借口回去給陳軍換藥,帶著東子溜了。

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東子嘿嘿一笑,“我打聽來的。”

各家嬸子們回家了之後又是把這當成笑話講給一家人聽,不到一天工夫,村裏老老少少就都知道了陳軍被蛇嚇暈了這事,大家夥也都是覺得這人好笑,膽子小的也是沒幾個了。

“蘇沐,你去問問蕭同志和張同志穿多大的鞋,我看他們也沒拿過來幾雙鞋,穿著城裏的鞋子下地實在是不舒服,我這兩天得空,給他倆做兩雙鞋。”

吃過晚飯,蘇母抱著自己的針線簸箕,拿上膠鞋底子,就打算去大伯子家了,楊蘭會納鞋面上的花,每回做鞋時候蘇母都過去,自己給她納鞋底,她納鞋面上的花。

“媽,爸帶著我們上山砍木頭去,我去不了,你讓曉曉去吧,”蘇沐刷著碗喊著,蘇父今天也不知怎麽就想上山了。

說是家裏的桌子要壞了,也是,用了十幾年的木頭桌子,也該換換了,有了蘇父這個老手在,幾個人也敢往更裏面走走,裏面才有大樹,一般的小樹可不夠做桌子的。

蘇家上一輩蘇大木三兄弟加下蘇風兄弟四個一起上的山,蕭冬書說是要給家裏寫信,今個就不去了。

蘇母吃飯時候也聽自己老頭說了要上山,這會也沒別的法子,只好又喊蘇曉。

蘇曉剛在家裏搭好的棚子裏沖完澡,今個午前去了地裏,午後又洗了半□□服,身上黏黏糊糊的實在不舒服,要是擱以前肯定就是忍著了,喝的水都不夠,哪來的水給你洗澡!

果然是嬌貴了,這樣下去時間長了可不行。

蘇母叫她時候,頭發還沒擦幹呢,

“你快點去,我這著急走呢。”

蘇曉無奈,只能把手巾放下,甩甩還沒到腰的長發,就出門了,這個時候人發質就是好,這每次都是用皂角洗,也沒什麽護理液啥的,頭發還是黑亮直。

“張紅,張紅!”

蘇曉站在門口喊,裏面還有男同志,自己進去影響不太好,有時候還是得註意點,不然在現在這個時候還真會惹麻煩。

過了一會,張紅沒出來,倒是蕭冬書,披著件長布衫兒就出來了。

蘇曉剛洗完澡,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,頭發乖乖的貼在背上,發梢還在滴水,身上也帶著股皂角的香味。

蕭冬書臉上發熱,“那個啥…蘇曉同志,你找張紅有事啊?她和許倩一起出去遛彎了。”

蘇曉皺皺眉,張紅這腦子怎麽還沒想清楚,居然還跟著許倩一起出去了,李老三可不是個好東西,張紅這蠢了吧唧的,別再出啥事。

但是轉念一想,許倩和李老三應該也沒這麽大的膽子,肯定不敢對張紅怎麽樣。

“你穿多大的鞋?”蘇曉沒忘了自己身上還擔著她娘吩咐的重要事呢。

蘇曉這沒頭腦的話,把蕭冬書給問住了,這啥意思啊,雖然沒懂,也還是蘇曉問啥就回答啥,“42碼,怎麽了?”

“你在這等我一會兒。”

說完就又轉身跑回自己家,告訴蘇母蕭冬書的鞋碼之後又跑回來了。

蕭冬書聽話的站在知青所門口等蘇曉,看著她跑回去,跟坐在院子裏的蘇母說了什麽,躲開蘇母明顯是假打的手,又跑了回來。

看著蘇曉往自己這個方向跑,蕭冬書突然想:以後娶媳婦兒可千萬不要離自己家近的,吵架了回娘家太方便了。

這是什麽鬼念頭!蕭冬書忍不住扶額,自己想的這是什麽啊!看著蘇曉越來越近,蕭冬書趕緊晃晃腦袋,把這個詭異的想法丟出去。

蘇曉狐疑的看了一眼搖頭晃腦的蕭冬書,這家夥幹嘛呢。

“屋裏還有人嗎?”蘇曉甩了甩頭發上的水,又用手擰了擰。

“沒人了,你幹啥這麽著急啊,頭發也沒擦幹了再出來,”看著都跑了兩圈的頭發還滴水呢,蕭冬書不著痕跡的皺皺眉。

“等會來陣風還不吹的頭疼了。”

“沒事,不用擦,等它自己幹。”

簫冬書見此笑了笑,“你等我一會兒。”

說完他便進了屋子,沒多久便提著一小包杏幹出來了。

那是蕭冬書臨走時候他奶奶給他裝的,都是他奶奶親手晾的,只是蕭冬書並不愛吃,一直放在袋子裏,今天找東西才看著。

“杏幹啊。”

“你鼻子還挺好使,我來這之前我奶給我裝的,嘗嘗?老太太自己晾的。”

說著就抓了一大把遞給蘇曉。

蘇曉向來視食如命,就是沒末世的時候,她也是吃貨一只,整天都琢磨著怎麽吃,後來到了末世,吃食少了,她就什麽都吃,什麽都能做的很好吃,在末世時候,外人給蘇家這樣一個稱呼:“蝗蟲”,所到之處,寸草不剩!

雙手捧著接過杏幹,挑起一個放下嘴裏,嗯…不錯,果然聞著香吃著更香!

蘇曉幸福的瞇瞇眼,以前自家奶奶也總會晾一些果幹,在陽臺上打個網遮的小鵬子,把水果切塊淋上一層糖水,就放在那曬著。

每次蘇曉過去的時候都會去偷吃,每次奶奶都發現不了,還會跟爺爺抱怨,說是有野貓,把她的果幹都吃了,然後再繼續晾。

蕭冬書看著一臉享受的蘇曉,有些詫異,來這這麽久,他可從來沒見過蘇曉有別的表情,每天都是板著張臉,看著就很嚴肅,一次都沒見過她笑,如今一些果幹就這麽開心了?

不對不對,蕭冬書猛然想起,之前有一回上山的時候,自己從衣服裏摸出一塊芝麻糖來,當時蘇曉吃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。

蕭冬書瞇瞇眼睛,好像發現了蘇曉的某些屬性。

蘇曉又吃了兩塊杏幹,就停下了,寶貝的放到上衣口袋裏,也不覺得當著主人家的面,這連吃帶拿的有啥不好意思,撐死臉皮厚的餓死臉皮薄的,這是在末世的準則,不好意思是什麽東西,能吃嗎?

裝好了果幹,蘇曉才擡起頭,一擡頭就看見蕭冬書一臉懵,這家夥想啥呢這麽出神。

“張紅發現許倩和李老三的事了。”蘇曉沒忘過來的正事是啥,張紅知道許倩的事得讓蕭冬書知道,他們在一起住,有啥情況能處理的及時點。

“嗯?”蕭冬書一楞,“張紅怎麽會知道?她也撞見了?”

“沒有,她猜的,許倩這些日子不對勁,今天跟李老三見面時候,張紅就感覺不對了,我跟她說別瞎管,她也沒想明白。”

要不今晚上就不會跟許倩出去了。

“我就給你說說,之後有啥事你也能照應點,張紅傻,多看著她點。”

這頭發,怎麽還不幹,哪來的那麽多水!

蕭冬書聽著這話放心點,能照應點還是得照應點。

看著蘇曉又在甩頭發,正想給她說拿條手巾擦擦,結果順著蘇曉的視線一看,蕭冬書就忍不住笑了。

蕭冬書把裝杏幹的布袋子紮好了,拎起來,蘇曉的視線就跟著他的手動,他忍不住調笑,“這杏幹太甜了,你不怕胖就拿回去吃?”

不怕不怕,胖就胖了,蘇曉歡快的接過布袋子,雖然臉上沒笑,但是眉眼間也能看出來。

“不怕胖,老人家的心意不要浪費了才好。”

“我先回去了,你多註意著點吧。”

蕭冬書送著蘇曉離開知青所,看著她進了自己家大門才回屋,信還沒開始寫呢,不如請爸準備點正金軒零嘴寄過來吧。

蘇曉一邊往家裏走,一邊想著許倩這事,有時間還真的得再跟張紅說說,這種事,就是關系再好也不能管,許倩一看就不是個聽勸的人,張紅勸多了,對方不一定多厭惡她呢。

蘇曉想對了,許倩確實是很厭惡張紅。

今晚上剛吃完晚飯,許倩刷了碗就招呼說出去溜達溜達,昨天晚上折騰好幾回,午前又在地裏拔草,午後呢,也沒休息著,洗了一下午的衣服,這腰啊都酸死了,還打算趕緊過去讓李老三給按按。

正要走,就被張紅叫住了,張紅今天一天都挺奇怪的,不過許倩也沒工夫想她為啥奇怪,問她幹啥。

張紅一說想跟她一起出去溜達溜達,消消食,許倩的臉色立刻就耷拉下來了,她沒想到張紅可能猜到啥事了,只是覺得張紅一起去,自己肯定就沒法找李老三去了,想了一天的好事,讓人給攪和了,能不生氣嘛!

但是也實在沒法拒絕張紅,就是出去溜個彎,怎麽就不能倆人一起去了,要是不讓她去的話,不明顯就是心虛了嗎

所以也只能是同意了。

這樣一來可就是真的單純的溜達消食了,倆人從村東頭溜達到村西頭,又沿著村裏的河走了一圈。

張紅試圖跟許倩交流,可是許倩一直都是很不耐煩,張紅說了一大堆她也只是嗯啊的答應著。

張紅有些猶豫,看著許倩一直不耐煩的表情,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。

又走了一圈,眼看著天黑下來了,路上也沒啥人,就聽河邊草裏的蟋蟀叫喚。

張紅終於是忍不住了:“許倩,你今個午後吃的那個野雞蛋哪來的啊?”

今個午前,大家拔完草往村裏走的時候。

李老三就逮著這個機會,湊到許倩邊上說兩句話,塞給她倆這兩天打野雞時候撿著的野雞蛋,他都烤好了,昨晚上忘了給她,今天想著尋摸著個機會給她,正好一塊拔草了。

大家夥都著忙回家吃飯呢,也沒人註意到這,倒是剛跟張紅嘮完的蘇曉看著了,她也沒啥反應,倆人啥都做了,說兩句話又有啥稀奇的。

晌午吃完飯,也不用再上工了,許倩就跟張紅倆一起洗衣服。

趁著張紅上茅房的工夫,就把野雞蛋扒開吃了,正好張紅回來時候看她正往嘴裏塞著啥,在看看她口袋裏掉出來的蛋殼,還有啥不明白的。

家裏平時也會有點野雞肉,兔子肉的,不是蕭冬書在山上打的,就是蘇家送來的,可是這野雞蛋蕭冬書可從來沒帶回來過。

只是那個時候蕭冬書和陳軍也都在家裏,沒法問許倩。

吃完晚飯,瞅著許倩還要出來,張紅有點坐不住,得看著她點,要不然怕是得被人騙著做啥後悔事。

聽完張紅的話,許倩臉色一白,她還以為張紅沒看見呢,這可咋辦?

張紅見許倩被自己問住了,嘆了一口氣,拉著她在河邊的石頭上坐下了,這事得好好說說,要不然許倩這麽單純的姑娘,沒經過這種事,說不得就被那個李老三給騙去了。

“許倩,咱來這有段時間了,來那前你媽就說咱倆到這了就是親姐妹,得互相照應,這段時間一直忙活著地裏的活,又蓋知青所,咱倆倒是有一段時間沒好好嘮嘮嗑了。”

張紅打算打溫情牌,她怕直接跟許倩說會引起她的反感。這樣一點一點的說,能讓她更容易接受點。

“對啊,可不是有段時間沒好好嘮嗑了,你這段時間一直跟蘇曉屁股後面,哪有工夫搭理我啊。”

許倩也大概知道張紅要跟她說啥,也知道是瞞不住了,能瞞這麽久也不容易了,現在瞞不住了,那就都說出來吧,相信張紅也不敢跟別人說。

許倩把手抽回來,捋捋頭發,語氣很是尖酸。

“你…!”

張紅氣結,“許倩你應該也知道我想和你說啥,那我也不拐彎抹角得了,咱們都是一起來的,到村裏這段時間,相信你對村裏人多多少少也都有個了解。”

許倩不說話,張紅繼續道,“你要搞對象我不能攔著你,畢竟現在是自由戀愛,只是我想跟你說,搞對象就光明正大的搞,大家夥也不能說你啥。”

“跟誰搞對象也是你的自由,只是你是不是應該找個值得托付的人,那個李老三!哪配得上你!你聽聽村裏人都是怎麽說他的!你怎麽能跟這樣的人有牽扯呢!”

張紅一口氣說完,看著許倩要發火了,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,又繼續道:“許倩,我說這個也沒別的意思,咱倆都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,我就是怕你吃虧,畢竟這些事要是不整的光明正大的,以後出了啥事吃虧的還是咱們女同志啊!

“那個李老三我也沒多接觸過,就是聽村裏人說的,但是我覺得你也能分清好壞,他要是不好你也不能跟他有來往,只是,我聽說他以前還因為調戲女同志被處罰過,你和他要是還有來往的話,就小心點,真要是被他欺負了,就告訴我!”

雖然沒經歷過,但是張紅也知道,沒有人願意別人說自己對象不好,可是這個李老三她確實是看不好,這樣跟許倩說了,希望她能長個心眼,別被李老三欺負了去才好。

張紅還是單純了,倆人都勾搭這麽長時間了,該做的事早就做完了,她這樣一說反倒是讓許倩更加生氣。

有醜事被戳穿的難堪,也有對張紅多管閑事的憤怒。

這個張紅!分明就是嫉妒我,嫉妒我能找到男人,李老三不好?許倩當然知道,邋邋遢遢的,不務正業。

但是他現在能把自己伺候的舒服了,還能給她大柴火,烤肉吃,那他就是個好的,趁著自己現在能牢牢的把他握在手裏,那就得多撈點好處!

張紅的話她當然聽不進去,這個想法就是個傻的!能撈著些好處當然不能放過,看她成天上山砍柴的,累成那樣,可不就是個傻的嘛!

可是張紅都這麽說了,如果她不聽的話,說不定又要墨跡到什麽時候呢!

所以許倩無奈,只能敷衍的點點頭,“嗯,我知道了,以後他若是欺負我了,我一定跟你說。”

張紅聽著許倩的保證,這才放心的點點頭。

不管怎麽樣,兩個人的話算是說開了,但是許倩心裏卻是越來越討厭張紅了,甚至又動了不和她住在一個屋子裏的念頭,這個人管的閑事實在是太多了,必須得盡早搬到別的屋子裏去住,要不然她和李老三那檔子事兒肯定會被張紅發現的。

許倩下定決心,再過兩天一定要找個什麽事兒,和張紅分開住。

倆人這也算是說好了,許倩又順著張紅,嘮了一會兒小時候的事兒,不問許倩心裏是咋想的,倆人表面上倒也算是開心了一會兒。

陳軍吃過晚飯換好藥之後,想著出去走動走動,在炕上躺了一天,身上實在是難受,在許倩和張紅走了之後,就跟蕭東書打了聲招呼,然後就出去了。

現在這天兒,雖然白天還,太陽毒的很,但是晚上還是挺涼快的,總能有一陣陣風吹過來,在村裏的小道上慢慢走著,陳軍覺得這樣倒也別有一番風味。

溜達了一會,腿就有點酸了,陳軍找這個人多的大木頭樁子就坐下了,在這住了段時間,陳軍沒事也會出來溜達溜達,雖然看不是農村人,但是在他們面前講講自己以前在城裏的生活,看看他們羨慕的眼神,也是很舒服的。

這樣想著,陳軍倒也一直願意往人群裏走,這種受人敬仰的感覺他還是很喜歡的。

可今天有點不大對勁,陳軍剛一坐下來,正準備跟大娘嬸子們再嘮嘮自己家裏的的縫紉機的時候,嬸子們就湊過來了,都看著他的腿問他咋樣了。

陳軍裝作很友好的樣子,撓撓頭:“沒啥大事,就是昨個不小心被蛇給咬了。”

“啊,沒啥事就行,昨個我看蕭同志背你回來的,誒喲可嚇了一跳啊,這可是咋地了呢。”

“可不是,還得虧是今晚上問了蕭同志,才知道沒啥事,這才放心了。”

“這城裏來的同志啊,身子和我們就是不一樣,前兩年我家那老小那姑娘,不也是被長蟲給咬了一口?也沒跟她爹媽說,直接就拿著砍刀給那大長蟲砍了,哪像陳同志這樣,還敷了藥,那姑娘直接就跟著下地了。”

“可不是,城裏人和咱們這農村大老粗哪能一塊兒比,咱們這除了夏天熱了的時候,一年到頭也就洗一回澡,那我聽說城裏來的那倆知青,可是一天洗一回啊。”

前面倆嬸子說的倒沒啥,聽著也是關心的話啊,可是這話越說越難聽,陳軍再自視清高也挺出來不對勁了,把他跟一個女同志比,還說他連個女同志都不如?

蕭冬書,又是蕭冬書!

又是他在大家面前說他的壞話,這群無知婦人,居然也信了他說的!好你個蕭冬書,本來我都不打算跟你計較什麽了,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!

陳軍越想越生氣,匆匆和幾個嬸子招呼了一聲就跛著腳回去了,可一想到回去還要看著蕭冬書,陳軍就又沈下臉了。

晚點回去吧,這麽早回去了也是鬧心。

蕭冬書可不知道陳軍又把自己記恨上了。

現在他正擔心著張紅和許倩,她倆出去也有個三個小時了,這都快十點了,咋還沒回來?自己這信也寫完了,還沒見著人影。

許倩肯定是沒那麽大的膽子對張紅幹啥,別是這倆人遇到啥別的事了?

這麽一想蕭冬書就坐不住了,把信疊起來擱好了,明天隊長要去鄉裏拿農藥,高粱上的膩蟲太多了,得噴點農藥才行,現在這農藥都是些烈性農藥,前兩年因為這農藥的事還死了不少人,得親自去拿才放心。

正好就托隊長把這信給帶到郵局去,午後那會陳軍他們三個也寫好了,一起郵回去。

擱好了信,披件外套就出去了,兩個女同志出去確實不咋安全。

剛走到隊長家門口那顆大樹那,就遇上了又抱著針線簸箕跟她娘一起出來納鞋面的文娟。

文娟可謂是越挫越勇,不管蕭冬書拒絕她多少回,她也都不死心,這次蔫蔫的走開了,下次又精神的繼續!小東說一看到就是一陣頭疼!

“蕭同志,你這麽晚了去哪啊?”文娟甜甜的笑著。

蕭冬書瞥了一眼,“文娟同志,我出來溜達溜達,你先忙著,我就不耽擱你了。”

蕭冬書一轉身就要走。

“誒,別啊,蕭同志,你等等,我看你這鞋好像也沒帶過來幾雙,這幾天我正學著坐著,你穿多大的啊,我給你做一雙吧!”

文娟趕緊小跑到蕭冬書前面攔住他,低著頭,手絞著衣服,臉色發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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